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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最扑朔迷离的要塞——西湾棱堡及西湾山炮台
来源:M6米6体育app下载    发布时间:2025-04-15 13:39:41

  香港岛东北侧最高的西湾山顶修建的“西湾要塞”包含有“西湾棱堡”(Sywan Redoubt)和“西湾山炮台”(Sywan Hill Battery)两部分,这些建筑可能是香港存续时间最长的防御工程组合了,从“第一次战争”时就已经被规划,到冷战时期退出现役,最终直到香港回归前夕才被英军移交给香港政府改为郊野公园用地。然而关于这组建筑的历史和用途却扑朔迷离、充满了疑问。本文综合了近年专家研究的成果,经过小宁的部分推测和整理,请各位参考、指正。

  由于本文即是一篇建筑历史的考证,也是郊野公园行山的攻略,因此被同时作为“辰垣叙远”系列的第6篇;以及“香港军事建筑小考”系列的第8篇。

  ↑ 香港现存的军事遗迹,以及包括西湾要塞在内的鲤鱼门要塞群的位置(6号)         来源:小宁绘制

  ↑ 1903年状态的香港鲤鱼门海防要塞群示意图(最下方可见西湾要塞)         来源:小宁绘制

  上文中介绍了香港顶级规模,牢牢扼守着维多利亚港东侧入口的鲤鱼门海防要塞,也就是今天的香港海防博物馆。当年就在鲤鱼门要塞的东南侧便是一座被称为“西湾山”的小山。这座小山虽然海拔仅有197米,但却是鲤鱼门周围在香港岛一侧的制高点,可以俯览北侧的鲤鱼门海峡和东侧的外海以及柴湾,与海峡对面的魔鬼山(Devils Peak)遥相呼应。

  如今在这座西湾山顶,人类能找到一座结构非常复杂、奇特的废弃堡垒,被称为“西湾棱堡”。从规划上看,这座棱堡一半是非常规整的正方形,另一半却是奇怪的不规则形状,直接生硬的缝合在了一起;从功能设计上看,棱堡内部一大部分被奇怪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分割成几块空间,剩余的部分既有已经改为电视信号站的建筑、也有似乎未经开发的山地,让人完全摸不到头脑;从细节来看,建筑主体上遗留了不少反复修改、封堵的痕迹,甚至有些堡垒上的射击口还是朝向棱堡内部的。由于这些奇怪的情况,再加上相关的历史资料严重缺失,所以导致连这座设施是怎么规划设计和运作的都变得非常扑朔迷离。于是我们便只能通过回顾这处设施的历史,来尽可能推测答案。

  故事首先回到我们在本系列第1篇中介绍过的“西湾兵房”。早在1841年英军最初占领香港岛之时,便已经意识到了西湾山的战略意义——控制住西湾山非常有利于掌握鲤鱼门海峡,而掌握了鲤鱼门海峡则“维多利亚港”(Victoria Harbour)的东侧便可以高枕无忧了。考虑到重要的军事意义,所以即使这座小山孤悬在当时荒凉的香港岛东侧,远离主要城市“维多利亚城”(Victoria City),港英政府的军部依然在最早规划土地时便在这里设置了一块军事用地。

  这处长方形的“军地”涵盖范围从西湾山顶直到南侧山脚下柴湾海岸边,在其中靠近海岸的地方于1844年建造了香港最早的永久性军营之一的“西湾兵房”。“西湾兵房”由4座砖石结构军营建筑组成,可以容纳5名军官、84名士兵。

  当时英军很可能还准备在这里继续扩建更多设施,包括在柴湾修建一座修船厂,以及在西湾山的山顶修建一座被描述为“塔楼”(Keep,这个词可以表示中世纪城堡的主塔楼,因此在这里就翻译为“塔楼”吧)的防御工事。这样如果“西湾兵房”的英军突然遭到优势敌军的进攻,便可以撤退到易守难攻的山顶“塔楼”中固守待援。对于远离队友的一支孤军来说,这样的一座防御工事便是他们的最后底气,可以给士兵们带来信心和安全感,从而维持必要的士气。

  然而还没等这些计划完成,英军便已经无法承担在西湾驻军的高昂代价了。一方面因为这里远离人烟,卫生条件也并不好,导致瘟疫横行,而且很难得到合适的医治,超高的疾病死亡率已经达到了让军营无法继续运作的程度;另一方面由于向这里运送补给的英军部队经常还会遭到山贼和海盗的偷袭和劫掠,人员与物资损失远超预期。最终军部只得在几年之后被迫放弃了“西湾兵房”,撤退回到了“维多利亚城”。

  英军撤离之后位于西湾的“军地”便成了没有实际内容的一纸空文,除了墓地以外没有什么固定的设施或者居民。至于西湾山顶的“塔楼”在撤军时修建到了什么程度,采用了什么形制,则都没有留下任何记载,完全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经历了“西湾兵房”的挫败之后,驻港英军在很长时间里都没敢重提在鲤鱼门一带部署兵力的想法。直到时间来到了40年后的1885年,此时一方面香港经过长足发展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小城,而成为了远东最重要的贸易中心之一,完全有能力保障在偏远地区驻军的需要;另一方面整个“大英帝国”此时都进入了军事扩张期,军费投入大幅增加,伦敦政府也非常鼓励“殖民地”扩张防务投入。借着这股“东风”,香港军部直接上马了其有史以来最庞大的军事建筑工程——鲤鱼门要塞群和鲤鱼门军营。

  鲤鱼门要塞群以及军营的建筑相继竣工之后,香港军部才终于又鼓起勇气来弥补当年在西湾山的挫败——重新在西湾山顶修建一座棱堡。这座棱堡推测在1894年由军部规划,1895年修建。根据保存下来的图纸我们可以看到棱堡的围墙形状怪异,大致可以分为南侧的方形和北侧的不规则形状,两者之间则是由一道壕沟分割。同时在北侧的大门边、中部西侧和东南角的围墙上各有一座突出墙体、可以供守军对外输出火力的射击堡(Caponier)。而在中部东侧的围墙内则建有唯一的一栋独立的建筑物——厕所。

  在棱堡的图纸上还特意标注了东南和西侧两座射击堡的结构图,其中非常有趣的是正方形的西射击堡,这里除了两个朝向外侧的较大窗口外,还在4个方向开有8个较小的射击孔,供守军使用轻武器对外射击。然而在这些射击孔中,东北侧的4个竟然是指向棱堡围墙内侧的!难道说这是专供督战队朝着自己人开枪的位置不成?最后,这样一座只有围墙和轻武器射击口,几乎没有全封闭掩体的棱堡似乎更像是被设计来针对步兵攻击的,而不像是为了抵挡敌舰重炮轰击的海防工事。

  参考香港大学教授戴伟斯(Stephen Davies)等人的细致研究,小宁也认为很可能棱堡南侧的方形结构其实是由之前的“塔楼”改建而来的,如此一来似乎上诉的很多谜团便都说的通了。因为这样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其中两个射击堡会被安排在中西侧和东南侧,因为这样突出墙体的堡垒射界正好可以覆盖所有围墙的底部,不留死角。至于有一部分射击口指向棱堡内部,那是因为在这些射击堡被修建的时候,还没有北侧的半个棱堡的规划。至于并不适合对抗敌舰轰击的问题,则是因为40年前最早设计这座堡垒的时候,它本来就是一座为了保护前哨驻军免遭土匪、海盗和小规模登陆敌军袭击而设计的避难所。

  那么这座棱堡在荒废近50年后被继续建造的原因是什么呢?一个很容易让人想到的用途是作为山下鲤鱼门要塞各炮台的射击指挥所,而且这个推测还有一个佐证,那就是在鲤鱼门海峡对面的魔鬼山,完全相同的高度上也建造有一座钢筋混凝土的海防观测掩体。理论上讲从这两个位置正好可以进行理想的三角定位测算。然而正如戴伟斯等人文中所说,在海防要塞的设计中考虑三角定位的需要是美军的习惯做法,在英军要塞上几乎没有其他例子。而且小宁认为,即便不考虑这座棱堡建成时对岸的新界还在清政府手中,当时鲤鱼门要塞的设计思想也依然立足于封锁航道而不是与外海敌舰作战,因此也并不需要大费周章的测算外海远距离上的敌舰。

  如果从英军要塞的一般设计思路来看,在重要的海防炮台一类的设施周围有时会修建堡垒,以便如果一旦陷入近战的话,炮手们还可以撤退入堡垒固守待援,鲤鱼门要塞中的鲤鱼门棱堡便带有这个作用。那么如果“西湾棱堡”也是出于类似的设计目的话,它是供谁来躲避的呢?从山下的鲤鱼门军营赶过来似乎有些舍近求远,而山上的“西湾山炮台”的建成年代比棱堡还要晚,并且编制人数也并不多,似乎不足以为他们大费周章的专门建造一座棱堡。因此小宁认为虽然存在英军从一开始就整体规划了炮台与棱堡的可能性,但是作为西湾山炮台炮手的避难所恐怕也只是棱堡的“副业”。

  由于上诉考虑,小宁认为,“西湾棱堡”的设计用途其实可能与当时的远东历史息息相关。在建造棱堡的1895年,正是中日甲午战争结束的时候,而当时英军曾经对这场战争进行过较细致的观察和分析。有可能英军此时已经关注到日军在1894年底和1895年初的一系列利用登陆步兵从背后进攻海防炮台的战例,并且意识到此前在香港投入重金修建的鲤鱼门要塞群其实也面临着同样的风险。

  原来在鲤鱼门要塞东南侧不远就是适合登陆的柴湾,由于当时鲤鱼门要塞各炮台均不能覆盖外海,因此敌舰可以从容的在柴湾投放步兵登陆。如果登陆的敌军利用柴湾公路北上,可能最快1个小时之内便能直接杀到鲤鱼门要塞的背后。这样的致命缺陷显然是英军所不能接受的。

  无论是柴湾还是公路,都位于西湾山角下不远,因此修建在山顶的“西湾棱堡”不但可以预警甚至破坏敌军在柴湾的登陆,而且还能够直接掐断公路,这样一来在柴湾登陆的步兵部队不得不在不利的地形上费时费力的攻击山顶的棱堡,否则便无法到达鲤鱼门要塞的背后。

  尽管“西湾棱堡”可以对鲤鱼门要塞起到较好的侧翼保护的作用,但是显然英军并不满足,他们在5年后继续对这里进行扩建。这次工程的主要内容是在紧挨着棱堡的北边修建了一座“西湾山炮台”。当炮台在1904年完工时,这里装备了两门指向外海的新型6英寸7型后装海防炮(BL 6 mark VII gun),以及一座朝向上山主要道路的重机枪工事用于自卫。

  6英寸7型海防炮射程高达14公里以上,从西湾山顶可以覆盖自鲤鱼门海峡直到柴湾东侧的大片海域,是当时鲤鱼门要塞群中唯一能够直接射击外海的炮台,并且也基本消除了敌军在柴湾登陆的可能性。“西湾山炮台”设计低矮、射界开阔,即有完善的地下和半地下工事及弹药库,同时在朝向外海的厚重混凝土壁垒之前还有宽厚的土层保护,使得他们在与敌舰交火时也能具备理想的生存能力。

  按理说朝向外海、装备新型火炮的“西湾山炮台”理应符合奥云上校关于由“海港防御”转为“海岸防御”的指导思想,然而可能是由于它的职能范围与附近准备改建的“白沙湾炮台”(Pak Sha Wan Battery)太过接近,推测出于节约资源的目的,“西湾山炮台”也在1907年被列上了裁撤的名单。最终这处炮台在1910年拆除了火炮,开始处于废弃状态。

  尽管同期“西湾棱堡”的状态完全没有记载,但是推测可能也在同一时期遭到了废弃。一直到了1920年代,随着新式航空兵器的发展,“西湾山炮台”又迎来了一次新生。因为海军条约禁止新建海防要塞,香港长期没有在这方面投入,于是英军决定将废弃的“西湾山炮台”重新利用起来并改建为防空炮台。原来两座6英寸海防炮炮位被用于安放两门一战中为了对抗“齐柏林飞艇”(Zeppelin)而设计的3英寸20英担速射高射炮(QF 3 20 cwt AA gun,口径76毫米)。

  在这一时期的“西湾棱堡”已经经过了较大的改建,基本丧失了棱堡的作用。棱堡的大门被封堵,北侧部分用混凝土隔断分割,改建为一座蓄水库,通过管道直接链接到正在不断扩建的鲤鱼门军营,成为了军营的水源。至于棱堡的南侧内部也被部分掩埋,但是依然驻扎了一个隶属于皇家空军的“无线电观测单位”(WOU)。

  在1937年中国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以及1938年日军占领了广东之后,驻港的英军也越来越紧张了起来,特别是他们看到了航空武器的威力之后,深感需要加强香港的防空力量。然而随着欧洲战火的愈演愈烈,“大英帝国”所有的军事资源都被抽回欧洲,香港的许多防卫计划都只能停留在纸面上。

  一直到了1940年,“不列颠空战”略有喘息之后,香港才得以重新开始获得备战的资源。按照计划,英军开始进一步扩建西湾山的防空炮台,他们在原“西湾棱堡”东侧围墙外的下方又新建了两个混凝土炮位,准备在这里安装两门4.5英寸2型速射重型高射炮(QF 4.5 mark 2 heavy AA gun,113毫米口径)。然而炮台工程虽然在1941年完工,但是这两门高射炮却迟迟没有到货。

  1941年12月8日,在日本海军偷袭珍珠港的同时,陆军第38师团也越过了深圳河大举入侵香港,并在13日占领了九龙和新界。在16日港督明确拒绝投降之后,日军开始动用重型火炮和轰炸机攻击香港岛上的重要设施,西湾要塞也成为了被攻击的目标之一。这一天18架来自日本“鹿屋海军航空队”的“一式陆攻”双引擎轰炸机密集的轰炸了西湾山上的炮台和棱堡。而来自鲤鱼门海峡对岸的日军炮兵也持续炮击了西湾山一带,摧毁了包括“西湾山炮台”的高度测距站在内的部分设施。

  18日晚,日军计划突袭港岛,并在筲箕湾一带登陆。由于西湾山上正好可以俯视筲箕湾一带的海岸,因此这里进一步成为了日军炮火准备的重点。日军重炮第一联队在当晚19:30动用了240毫米口径的“四五式二十四厘榴弹/攻城炮”对“西湾棱堡”和“西湾山炮台”进行了半小时猛烈的炮击。随即日军第一波部队兵分3路开始渡海,其中229联队第3大队成功从爱秩序湾(Aldrich Bay)登陆;紧接着1个小时后,第229联队的2大队也作为第二波登陆部队渡过鲤鱼门海峡。

  229联队第2大队登陆后开始连夜对鲤鱼门要塞和军营展开攻击,其中的第6中队迅速突破了印度部队和加拿大部队的防线,仅用半小时就穿插过整个军营直扑到了英军后方的西湾山。驻守在西湾山顶的是两年前临时组建的香港防卫军第5高射炮连(HKVDC 5th AA Battery),成员中包括不少战前中环各大公司和银行的职员,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日军的进攻速度,未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便被击溃,其中6人阵亡、30多人成功撤离,剩余的约26人则被迫退至弹药库中坚守数小时,直到弹尽后才按日军的要求逐个走出投降。

  日军在攻占位于后方的西湾山后在山顶架设了一座高音喇叭,用英语反过来对前线英军广播日军已经占领了制高点的消息,动摇英军的抵抗意志。战斗结束后日军在“西湾山炮台”用刺刀对投降的香港防卫军人员进行了屠杀,其中仅有两人侥幸逃脱。战后这两名幸存者曾经作为证人指认了日军的罪行,使得这次暴行获得了广泛的关注,并最终让时任229联队长的田中良三郎大佐被判处10年徒刑。

  日军占领了香港之后,西湾山继续被作为军事用地,但是却没有明确的记载日军是如何使用这里的。到了战争中后期驻在香港的日军也开始进行备战,面对盟军的优势海空军力量,日军参考在其他地区岛屿上作战的经验也在西湾山上开凿了一些坑道工事准备死守。但是最终随着日军的投降,这些坑道也从来没有被真正使用过。

  战后英军重返香港,重新接管了西湾山军地。但是此时英军已经并不认为香港是一处可以通过武力防守的地区了,再加上战后机动防御思想的普及,因此便没有打算大量恢复或新建海防工事。但是西湾山作为一处制高点和防空要塞依然是凤毛麟角的几个得以重建的防御设施之一。

  英军在1949年开始修复西湾山顶的炮台和设施,并在战前建造的炮位上安装了4门可以通过雷达联动自动运行的3.7英寸速射重型高射炮(QF 3.7 Heavy AA gun)。这款94毫米口径的重型高射炮是英军对标德军的88毫米高射炮设计的,在二战中被广泛使用。为了能够有效的防御德军的V-1巡航导弹,这些火炮在要塞中固定配置的时候可以使用射程更远的弹药并通过雷达指引自动射击。在西湾山要塞,这些火炮配套的雷达和射击指挥仪便被部署在原“西湾棱堡”内。

  这套防空设施在西湾山运行了大约8年,随着英国政府缩减军费,在1957年决定解散所有防空团,西湾山上的防空炮台便也被裁撤。至此这座可能是香港历史上延续时间最长的防御设施终于走完了全部历史旅程。

  ↑ 1963年航拍照片上的“西湾要塞”,结构已经与今天很类似         来源:Hong Kong Map Service

  此后的原“西湾棱堡”周围的土地依然维持着军地性质,但是估计并没有实际使用,直到1974年被香港电视广播有限公司(TVB)看中。经过申请程序之后,TVB在原“西湾棱堡”的东南部分以及东南射击堡的顶部建造了一座电视转播站,用于覆盖香港岛东北部的电视信号需求。这座无需人员值守的转播站一直到今天都还在运作。

  《中英联合声明》发表之后,驻港英军开始逐步将军地交还香港政府。1987年,包括西湾山在内的规模庞大的鲤鱼门要塞群被整体移交,此后香港政府将西湾山改为公园用途,称为“鲤鱼门公园”(Lei Yue Mun Park),而通往山顶要塞遗址的路线则被称为“西湾炮台晨运径”(Sai Wan Fort Morning Trail)。不过虽然说是公园,这里除了上山路径以及一些护栏和凉亭以外都相对“原生态”,处于被遗弃的状态,依然基本保持着当年的模样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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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湾炮台晨运径”从鲤鱼门度假村(原鲤鱼门军营)起始,一直通至“西湾棱堡”的北侧,全程大约略多于1公里,正常情况下单程仅需半个多小时就能完成。“晨运径”在香港郊野公园的体系内属于难度很低、路面和设施完备的路径等级,这条路线自然也不例外,全程都或者铺设有水泥台阶,或者根本就是当年的军用公路,且应该有较好的定期维护和打理。

  不过通往“西湾棱堡”的路线其实也并不只有晨运径这一条。在西湾山的南侧柴湾道上的“柴湾北配水库游乐场”旁边还有一条上山的小路。这条小路应该是留给工作人员使用的,因此维护的并不太好,道路狭窄,很多台阶还是当年军用时期修建的,还有部分路段是泥土路面。这条小路一直通向山顶,在一处大转弯的位置与“西湾炮台晨运径”连接,这里也正好是位于原本的西湾要塞大门的门岗前。

  要塞原本的大门如今已经消失,但是旁边的门岗还能够辨认。大门内侧是一条斜坡直通山顶,这座斜坡看起来当年应该是在山里开辟出来的,两侧都是山体,还有数座暗淡斑驳、处于遗弃状态的军营建筑物半嵌入山体之中。这些建筑的样式与香港大多数炮台的附属建筑一致,一般来说原本应该是被用作炮兵宿舍或者仓库一类的用途。

  在沿着斜坡前行的途中,还可以看到崖壁上的一处用白色栅栏封闭的山洞。山洞虽然生长了一些植被,但是可以明显看出人工开凿的痕迹,透过铁栅栏还可以看到它一直深入山体,而且还有分叉路口。目测这处山洞的宽度大致可以推入一门中型火炮,状态与之前在塞班岛、特鲁克(楚克)和贝里硫看到的坑道工事非常相似,应该就是日军占领香港期间在西湾山上修建的坑道工事的入口之一。

  走到斜坡的最上方,是一处混凝土硬化的空地,还建有一座非常大的现代红顶凉亭。此时在右手侧(东侧)可以看到一长排砖石以及混凝土材质的老建筑,墙体同样老旧斑驳,但是白色的栅栏隔窗和蓝色的护栏颜色很鲜艳,显然是新安装的。这些建筑其实就是“西湾山炮台”地下部分的内侧,他们的顶上就是两座最早的炮位。从这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建筑物内部长长的通道,这里包括了炮台的弹药库和整备室。

  继续沿着U型转弯转回来便能看到前方不太远的地方还有一处向左侧转弯的斜坡,斜坡上同样有几栋老旧的建筑。从这里上去再左转便来到了炮台的上层。这里可以向左手边走前往“西湾山炮台”北侧的两座旧炮台,而右手边则分别通向1940年新建的两座高射炮台以及更高处的“西湾棱堡”的台阶。

  目前“西湾山炮台”北侧两个由海防炮台改建的炮位基本保持着原样,而南侧两个新建的炮台中的第一座则被改建成了凉亭。这里的火炮虽然已经被撤走,但是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混凝土护墙和地板上的金属的底座、螺栓和吊环。炮座周围都有混凝土护墙,但是空间比较空旷,还建有几座类似盒子似的混凝土护板,能够快速拿取弹药的半开放储物空间。所有这些显然不是海防炮时代的配置,甚至与1930年代装备3英寸高射炮时也有不同,估计应该是战后部署3.7英寸高炮时重建的。

  沿着狭窄的楼梯来到最高处的“西湾棱堡”,访问者首先会身处最北侧曾经被改建为蓄水池的墙顶,这里基本没有被植被覆盖,视野也很开阔。从围墙顶部看向棱堡内则,能够看到使用混凝土隔断分割的空间,这些都是改建后用于蓄水的区域。在最北侧的突出点,有一座圆柱形的基座,上边还有一处盾形的刮痕,看起来似乎像是按放某种观测仪器的位置。

  棱堡的西南侧已经被很多植被覆盖,显然并不是公园对外开放的部分,但是其实翻过一道矮墙,便可以沿着一座楼梯下到围墙的底部,然后行走不远就可以发现前文中提及的西射击堡。作为棱堡时期3座射击堡之一,这是唯一基本没有被改动,原样保存至今的一座。从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射击堡中部的两个原本安装有装甲护板的较大窗口,以及朝向3个不同方向的8个射击口(包括其中4个指向棱堡北内侧)。

  ↑ 西射击堡窗口外的金属结构         来源:Gwulo - David

  如果回到棱堡的墙顶,然后沿着东侧围墙行走则会被位于中间位置的一道带有大门的铁丝网拦住无法入内,因为这一区域就是已经被“有线电视”改为电视信号转播站的位置,透过铁丝网还可以看到修建在原本的东南射击堡顶部的发射天线等设备。

  此时如果转向侧面,就会发现路边不远处有一块不起眼的石碑,石碑上刻写着代表“军械委员会”(Board of Ordnance)的“BO”两个字母。港大教授戴伟斯考证这块石碑是1843年英军最早到达香港时树立的军地界碑之一,也是整个要塞最古老的构件。

  从棱堡墙壁顶沿着窄楼梯下来,可看到左手边(西侧)还有一条岔路。从这里向前不远会发现有一处被植物占据的古旧水泥台阶,台阶上方通向棱堡正面已经被水泥封堵的最早期大门。来到门前观察,还能看到封堵的墙面上留出了向山下原“鲤鱼门军营”输水的管道口。

  最后沿着“西湾棱堡”西侧的外墙行走,发现不但可以从外侧再次观察西射击堡的射击口,而且还能够在不远处发现另一座形似山洞的日军坑道入口。因为这处洞口同样也被铁栅栏封闭,因此无法进入考证内部的结构以及是否与下边斜坡上的洞口相联。不过在这处洞口不远处还能够找到一处紧贴着路面的射击口。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以上的军事遗迹之外,在这里还树立着刷着黑白油漆的统一制式西湾山山体标高柱。喜欢“打卡”标高柱的行山爱好者千万不要错过。

  回首西湾要塞,这里的起点几乎与英国统治下的香港同期,之后几经波折反复变化,就连留下的记录都扑朔迷离,不得不依靠大量的推测,然而最后却难得的在大规模发展和建设的香港楼下了一席之地,一直保存到了今天。如果您对这座未经修饰的香港历史的见证者感兴趣的话,不妨就安排一次行山活动去一探究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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